第十九章 对决-《大明:从充军登州开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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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"阴劲?"郑木河抹掉嘴角血沫,突然扯开胸甲。古铜色胸膛上,与陆淮安臂伤如出一辙的三棱箭疤赫然在目:"天启二年宽甸堡,有个使阴劲的戚家军余孽,被我亲手吊死在冰窟里。"

    陆淮安瞳孔骤缩。记忆如潮水涌来:漫天风雪中,师父被铁链锁在冰柱上,胸口插着郑木河此刻背负的雕翎箭。那日他趴在雪地里,看着师父用最后气力比出戚家军暗号——三指扣心,誓扫胡尘。

    "原来是你。"陆淮安轻笑出声,突然从袖中抖出三枚万历通宝。当郑木河条件反射摸向腰间飞刀时,铜钱已被抛向半空。

    叮!叮!叮!

    三声脆响撕裂凝滞的空气。郑木河猛回头,发现铜钱竟被钉在十步外的箭靶红心上,而陆淮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乌木小弩。弩机泛着幽蓝光泽,分明淬过剧毒。

    "你使诈!"郑木河的亲兵拔刀怒吼,却被老马一枪挑飞皮弁。散落的发丝间,众人清晰看到那亲兵耳后竟有串女真文字刺青。

    陆淮安转动腕弩机关,三支寸长的铁蒺藜簌簌落地:"赌约只说徒手相搏,可没说不能逼退对手。"他靴尖碾过毒刺,在郑木河靴前三寸划出界线,"郑总旗若再往前半步,现在就该找郎中拔毒刺了。"

    校场死一般寂静。几只绿头苍蝇落在郑木河战靴的血渍上,嗡嗡声格外刺耳。当小分宜看到总旗官颤抖的指尖时,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醉醺醺的庄稼汉教头,此刻正散发着比豺狗更危险的气息。

    "好!明日辰时,一个不少!"郑木河突然大笑,转身时甲胄哗啦作响。没人注意到他左手在背后比划的手势——拇指扣住小指,正是边军夜袭时标记暗杀目标的暗号。

    等那群人走远,老杜突然拽过陆淮安。老兵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毒蒺藜上的鹰隼纹:"锦衣卫北镇抚司的‘青鹞箭’,去年查抄晋商范永斗府邸时,我在他小妾妆奁里见过同样的制式。"

    陆淮安弯腰捡起玉佩,指腹抚过"昭狱"二字凹陷的笔锋。二十天前他故意让陈百户"偶然"瞥见这玉佩时,就料到会有今日。月光掠过玉佩边缘,隐约照出背面极小的一行满文——那是他潜伏赫图阿拉三年,给奴酋黄台吉当汉文师傅时刺探的情报。

    "老杜,"他望向营房角落新换的岗哨,某个身影迅速缩回阴影,"你说郑木河今夜会不会去翻我的行李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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