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无声的默契-《斯内普与他的小田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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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比冈斯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。这太……过分了。她下意识地看向阿斯托利亚,发现好友灰蓝色的眼眸深处也掠过一丝冰冷的怒意,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。
就在这时,斯内普那只苍白的手再次探入黑袍袖口。这一次,他拿出了一卷边缘整齐、纸张厚实、明显不同于德拉科那些潦草笔记的羊皮纸。那卷纸被卷得一丝不苟,用一根细细的墨绿色丝带系着。
他没有递给德拉科,也没有看任何人,只是极其随意地、带着点施舍般的姿态,将那卷笔记丢在了德拉科盖着的薄被上,正好落在他没受伤的右腿旁边。
“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空中杂耍和粗糙的涂鸦上,”斯内普的声音毫无起伏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,“不如看看真正有价值的东西。关于你错过的魔药课程内容,以及如何避免下一次把自己变成更彻底的残废。”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德拉科受伤的手臂,最后,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眸,如同无形的探针,极其短暂地、却异常清晰地掠过安比冈斯的脸。
那一眼,让安比冈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没有斥责,没有之前的愤怒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仿佛洞悉一切的冰冷评估,还有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、令人心悸的警告?仿佛在提醒她,他记得办公室里的每一句话,记得她每一次的莽撞。
斯内普不再停留,黑袍如同巨大的蝠翼般扬起,带起一股阴冷的气流。他转身,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病房,如同他来时一样突兀而冰冷,只留下那卷墨绿色丝带系着的笔记,静静地躺在德拉科的薄被上,像一个沉默的嘲讽,又像一份冰冷的馈赠。
病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德拉科死死盯着那卷笔记,胸口剧烈起伏,苍白的脸上交织着屈辱、愤怒和一种被强行压下的、对那笔记内容的渴望。他猛地伸出没受伤的右手,想抓起那卷笔记狠狠扔出去,但动作牵扯到左臂的伤处,一阵尖锐的钝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,动作僵在半空。
“嘶……”他痛得眉头紧锁,额角渗出冷汗,右手只能无力地垂下,挫败地砸在床沿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阿斯托利亚动了。她走到床边,动作自然地拿起德拉科床头的水杯,走到角落的水壶旁,背对着病床倒水。她的动作平稳流畅,仿佛只是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然而,就在她倒水的几秒钟里,她的左手极其迅速而隐蔽地在德拉科薄被上那卷墨绿色笔记旁掠过。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拂过被面,整理褶皱。但当她的手移开时,那卷笔记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到了薄被的褶皱深处,被布料巧妙地掩盖了起来。
德拉科正被疼痛和愤怒占据,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。
安比冈斯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她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睁大,看着阿斯托利亚依旧平静无波的侧脸,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动。利亚……她是在帮德拉科保留那份笔记?以一种如此不动声色、甚至带着点叛逆的方式,对抗斯内普那冰冷的施舍姿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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