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细微的声音惊动了斯内普。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,瞬间锁定在她身上。蜡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的警惕和深切的痛苦,仿佛最深的伤疤被猝然揭开,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她刺穿。但当他看清她苍白的脸颊、蓄满泪水的眼眸和那无法掩饰的、纯粹到极致的心疼与惊悸时,那凌厉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,迅速褪去,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和沉寂,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只剩下沉重的躯壳。他沉默地挥动魔杖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决绝,盆中的银光彻底消散,恢复平静。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无妨。过去而已。”他试图维持平静,但那声音深处泄露的沉重和一丝极其微弱的狼狈却无法掩盖。 安比冈斯泪眼朦胧地望着他,心口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。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瞬间爆发又被他强行压下的痛苦浪潮,那痛苦是如此深重,远超她的想象。她不是害怕,而是心疼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她忘记了哭泣,只是看着他,看着他蜡黄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沉寂,看着他紧握的、指节发白的拳头。她自然地走近,伸出手,带着一丝颤抖,轻柔地覆上他冰冷而紧握的拳头,动作带着全然的信赖和无声的支持,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:“西弗勒斯……我在这里……” 斯内普凝视着她覆上来的手,那冰冷而微微颤抖的拳头在她的触碰下,缓慢地、艰难地松开了些许。他感受到她指尖的微颤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。许久,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,动作带着一种沉重的、近乎依赖的力量,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他没有言语,只是轻微地闭上了眼睛,浓密的睫毛在蜡黄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,卸下片刻心防,接受着这份不问缘由的慰藉。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,只有壁炉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,和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的无声暖流。安比冈斯的泪水仍在无声滑落,但那不再是恐惧的泪水,而是心疼的泪水,是想要分担却不知如何分担的泪水。 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和眉宇间深锁的沉重,心头的酸涩与决心交织。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,却异常清晰而坚定:“西弗勒斯……答应我……好吗?”她微微停顿,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分,“答应我……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……无论它多么沉重,多么黑暗,多么让你觉得无法承受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……都不要再一个人扛着……好吗?” 她抬起泪痕未干的脸颊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执着,深深望进他紧闭的眼帘:“……只要我在……只要我还在你身边……”她的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,“……我就不会再让你独自陷入那样的痛苦……那样的绝望……那样的冰冷黑暗之中……永远不会……” 斯内普紧闭的双眼颤动了一下,浓密的睫毛似乎湿润了一丝。他没有睁开眼,但反握着她的手却极其缓慢地收得更紧,那力道沉重得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捏碎,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和依赖,仿佛在无声地回应那沉重的誓言。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寂静。壁炉余烬的光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跳跃,仿佛在见证这无声的誓言。安比冈斯不再言语,只是静静地靠着他,脸颊轻轻贴在他冰冷的黑袍上,感受着他沉重的心跳和紧握的力量。无声的暖流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,驱散了记忆带来的寒意,也驱散了那深不见底的孤独。这一刻,沉重的过去仿佛被暂时封存,只剩下无声的陪伴和那份沉甸甸的、关于未来的承诺,在寂静的夜空中悄然生根。 次日,地窖研究室里,壁炉的火光在深夜跳跃,映照着墙壁上晃动的影子。安比冈斯眼眸专注得近乎锐利,紧紧盯着魔力图谱上最后几个波动的节点,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微微颤抖。斯内普站在坩埚旁,目光扫过图谱,声音低沉平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示:“载体核心的魔力频率偏差0.7%。” 安比冈斯眼眸瞬间亮起,如同拨云见日,她迅速调整魔杖角度,一丝精纯的魔力注入图谱中央的魔力节点。图谱上原本波动的线条瞬间稳定下来,所有数据趋于完美,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光芒。她猛地抬头,呼吸停滞,眼眸亮如星辰,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看向斯内普:“西弗勒斯!成了,稳定性99.8%!” 斯内普目光扫过图谱和旁边飞速跳动的数据屏,紧抿的薄唇线条向上牵动了一下,他轻微颔首,声音低沉平稳:“数据记录完整。魔力逸散率监测72小时。”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涌来,安比冈斯不顾一切地扑过去,紧紧抱住他,脸颊埋进他冰冷的颈窝,声音带着喜悦:“谢谢你……西弗勒斯……” 斯内普双臂缓慢抬起,最终克制地环住她的肩膀,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,声音低沉嘶哑:“嗯。”壁炉火光将相拥的影子投在墙上,研究室里弥漫着成功的喜悦和无声的温情。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她喜悦的发顶,倒映着跳动的火光,共享着这份宁静的成就时刻。 地窖新房间的起居区,壁炉火光温暖。安比冈斯坐在沙发上,眼眸弯起,阅读着阿斯托利亚从布斯巴顿寄来的信。信里分享着古代魔文研究的趣事、法国美食的见闻,调侃地问“你家教授有没有被你的厨艺吓到?”,并提及未来可能来霍格沃茨短期交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