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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爸爸？”即使是现在，听到这个，顾西也还是惊讶得睁圆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对，是你爸爸。他一下子蹦出来，别说你，连你妈妈都惊到了。这事儿是我跟你爸爸两个人策划的，你妈妈也不知情。事后我俩没少被你妈妈教训，说连她都不事先告知，害她以为他真的失约，心里失望了好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从来没有人给我说这个？”

    顾连城笑说：“别人当然不可能跟你说这个了，因为当时只有我们四个。”

    顾西的父母去世了，顾西也失了忆，还留有记忆的，也只有他了。

    他不和顾西说，其他人怎么可能能告诉她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四叔以前也没有和我说过……”

    “以前你哪里会同我说话，”顾连城想起以前，便笑了，“不是我一去顾宅，你就跑开了么？躲起来，不见我，也不和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也是，这样的话，四叔想和她说这些事都没有机会了。

    “顾西，四叔在等着你长大，”顾连城抚摸着她的头发，很是温柔，“等你以后哪怕是想起一丁点关于四叔的事，不再疏远我。你曾经也在四叔怀里玩耍过，我抱过你，亲过你，照看过你，你还咿呀学语的时候，甚至分不清我和你爸爸，有时候糊涂了也喊我爸爸，让我家大哥吃了不少醋，大嫂没少拿这事儿揶揄过他。”

    每当顾西认错人，喊他爸爸的时候，屋里总是一片欢声笑语。那样的日子，真的很好。

    顾连城蹲在那里，看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，心里也骤然伤感起来。

    一切就好像还在昨日一般，大哥大嫂的笑脸从脑海里闪过，那样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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