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她不由自主地喃喃道:“这把剑……” “公主似乎对子钧的这把岁寒之剑挺感兴趣,”注意到她的视线,嬴钧的眼角忽然盛满了温柔的笑意,“殿下以前可是见过相似的剑?” “未曾。只是观这剑锋利无比,光芒逼人,一看就知定是把绝佳的宝剑。” “哪里哪里,不过是破铜烂铁,偶然得之。承蒙殿下感兴趣,不如细细鉴赏一番?”嬴钧已捞起剑,捧着剑先将剑柄送了过来。 不知道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,可安乐就是莫名地觉得,两人先前那一丝亲切又自然的氛围不知不觉消失了。 她有点犹豫,但还是恭恭敬敬躬身接过剑。 剑很沉,她端详了半晌,手指细细地抚摸着那阴刻的“岁寒”二字,只觉得此剑必定质量上佳,想要搜肠刮肚再找些词句夸赞,苦于实在不懂剑,于是只能含混地打哈哈:“啊,好剑,好剑,果真是好剑,真是锐利如风,精美至极……” 更尴尬的是,她已经感受到了嬴钧似乎有些玩味的目光,仿佛还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,期待她还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。 忽然左手中指的关节处一痛,一丝血珠子坠了下来。 她下意识的松开左手。 右手还握在剑柄上,于是长长剑身垂下,剑尖与地面一触,发出铛的金石之声。 安乐一蹙眉,却没出声。 ……她一向不喊疼,大约潜意识里便知道,没有人会听到。 “哎,小心!”嬴钧却在瞬间神色大变,猛地伸手过来攥住剑柄,温热的手心覆上了安乐冰凉的手背。 她这才慌了神,慌忙松开手挣脱了他的掌控。 欺人太甚! 又惊又气之下,她什么也顾不上,拿起面前的半觞梅花白,一饮而尽。 刚才觉得酒意温厚,此时一大口下肚,才觉出火辣辣的后劲,呛得人想哭。 一时之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了上来,她哐地把空盏放到矮几上,仰头瞪了他一眼:“嬴钧!你是不是故意的!” 他拿着剑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里。 酒意上头,安乐什么都顾不上了,“你!你明明知道我在景国王宫吓得要死,明明知道我比不上你们潇洒公子可以轻松出宫门、交好友、游天下,明明知道我不懂剑却要给我看,还逼着我变着法儿夸,明明知道这儿四面透风,冷得人打哆嗦,还要看我的笑话!真是太过分了!” …… 嬴钧拿着剑傻了半晌,安乐就瞪了他半晌。 持剑的黑衣公子忽然噗嗤一笑,收剑回鞘,却十分自然地自怀中取出方帕,无比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去。 安乐哪能依他,可她使劲挣了挣,竟然没挣开! “乖,别闹。伤口处理不好,要出大事的。”那人低头细细给她包扎,一边打着结一边嘴上也不饶人,“看你耍赖时天真无邪的活泼样子,果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。也好。” 此话才甚是无赖,看似宽宏大量,其实什么都没回应,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。 “好了,”他看着她一把将手缩到背后,微笑起来。 他又拿起酒壶,把两杯都满上了,递给她一杯,自己捧着一杯,眼睛笑得弯弯:“子钧向安乐殿下赔罪,当浮一大白。” 嬴钧一饮而尽,安乐只觉一时胆气上涌,竟也举杯喝干了满觞梅花白,呛得咳了几下,又气鼓鼓地瞪他,这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已停了,连天空都舒朗起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