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最后她也没有成功,一直到村民都撤了,剩下一个的她,更像是村头泼妇,还是骂街不很凶,又受不得窝囊气的那种。 舌头上像是沾了火星一样,烧的干疼,但她停不下来,一停下来,就好像被抽空了元气,就输了。 她不能输。 一直骂,骂到连自己生疏的词汇和胡言乱语都再找不出,找不出合理的排列组合的时候。 没有人发声,甚至连搭理她的人都没有,就好像此时此刻的田迭香,已经胜利了。 只有赵冷动了动嘴唇,田迭香早已经敏锐得近乎神经质,一见到赵冷的嘴唇颤抖,甚至这颤抖只是那么微不可闻,她也立刻、迅速平静了下来。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,面带微笑,脸色沉寂地,吐出一口气。 等。 等待赵冷。 赵冷只问了她一句话。 “说完了吗?” 她半睁眼,气喘吁吁。等到的只一句而已。 看到赵冷穿着一身洁白的衣服,长身而立,手里的铐子不知道开过光还是怎么的,锃亮。 赵冷很快就到了她身边,冷冰冰的像是北风一样吹过来冷抓起她田迭香的一双手臂,竹篙子那样,一只手就给她并了起来,拿银白的铐子往上一套一扣,动作很干脆。 完了?迭香心想。 “完了——” 她翻翻嘴皮,再扭头看看不怕死的老马。 那一身黑色的皮大衣亮着白色的褶子,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使者,如果看了他眼巴巴的一双细长眼睛,就更觉得像了。 就是这个男人,拿枪逼着自己,像是赌命。 她抬起头,干涩的喉咙滴血,声音还不如村头忘添油的磨机细致,几乎是听着就让人眉头紧锁,眼眶沾湿。 “我还有一件事。”她上嘴唇一沾下瓣,就被粘粘的唾液粘得撕裂开来,没了傲气和智谋,只剩下一肚子哀怨。 但她偏把哀怨压了下来,把滚着脓腥味儿血水的唾沫往肚子里咽,只是央求,可那口气并没有半点松软。 这话当然是对赵冷说的,但又像是自怨自艾。 她看了赵冷一眼。 “这件事,我想让你知道。”田迭香看着赵冷,又像是看着以前的自己:“别被他骗了。” 赵冷摊开手,把玩手里银色的手枪,她的神色很安然,自然不可能被田迭香的一句话说动,甚至眉毛微微那么一挑,甚至颇有些嘲弄。 “田小姐。”赵冷笑了笑:“用我再提醒你一次,这是我的师父么?” 她指了指老马,连多看一眼都显得多余,更不必去看老马的神情,赵冷也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嘲弄和戏谑,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。 “就怕只有你自己是这么想。”田迭香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,她左边半张脸的头发更密一些,瀑布样落下来,显得她接近疯狂的一张脸上更加诡异。 “你这话里有话啊。”赵冷问。 田迭香看了看老马,赵冷也回头看他。 但老马的模样让赵冷有点儿诧异。他若无其事地收起手里的枪,整了整风衣的立领,脸色沉在风衣的领子下看不真切,但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