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但道重信教的这话显然很没有说服力,如果不是他早早地请来了出口王仁三郎这位有名的大本教圣师,只怕增上寺早在刚才的袭击中就已经全灭了。 在道重信教身前,出口王仁三郎还是保持着双手握刀的姿势,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前方。 在三解脱门外,有老人嘿嘿地尖声笑着,渐渐露出了全貌。 那是一个颧骨高耸、唇部突出,如同猴子一般的矮小老人,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参拜白衣,牵着一件黑色的僧衣走了出来。 黑僧衣的主人戴着白色的包头布,只能看出她是个尼姑,却把真容整个藏在了包头布下。 “堕落了啊,连净土宗的关东本山增上寺也堕落了啊。”猴子般的老人喃喃自语着,将生满黑毛的手臂对准了道重信教:“只不过是在四周写下经文,再用灰盐做了简单的净化,这样不堪一击的结界,就连百鬼夜行也无法防御,怎么能够守护东京的里鬼门!” 道重信教是净土宗德高望重的长者,但是见着那个身形似猴、面目如猿的老人,还是本能地有些戒惧,手中念珠拨得更急了。 出口王仁三郎却是如临大敌,瞪着那个瘦小的老人说道:“请增上寺的诸位小心,这个人并不是普通的咒术家,对方来自于高野山不相上下、隐身黑暗中的密法教团!” 有人突兀地插了一嘴:“什么密法教团?” “他们自称为太古魔神的后裔,是自古以来就和光明敌对,将身心都化为魔物的人!” “这话完全没有重点啊!” 随着这声抱怨,三解脱门上传来了一阵红茶香。 一身赛马礼服的男人手中端着满杯的红茶,有滋有味地啜了一口,然后望向了那个长得像猴子的老者:“这个大本教的教主说话不清不楚,但老猴儿你自己应该能把来历说得透彻一点。” 增上寺的僧人一个照面间已经惨死了不少,场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,此刻坐在三解脱门上喝红茶,也不怎么风雅。 但不论是哪一边的人物,都不会对这不请自来的家伙心生戒备。 出口王仁三郎维持着笼目之阵,看向那个穿白礼服的小胡子男人,疑惑问道:“阁下要做什么?” 而那猴子般的老人,却是直接从袖中扯出一条绒绳,对着那不速之客一挥手:“我是守护外金刚院南门的泰山府君,可不是什么老猴儿。敢阻挠我们六道众的行动,那便只有死路一条!” 那条绒绳上缀满了红色的棉包,棉包上用墨笔写着一个梵字,依稀能看出棉包的轮廓像是个蜷缩的婴童一般。随着他的动作,棉包纷纷脱离了绒绳,原本洁净的红色棉包瞬间就染上了污浊的黑,随风一荡,就朝着三解脱门上聚拢而来! 那些转眼变得浊黑的棉包,在风中纷纷发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啼啸声,如哭如诉,而后显出了某种动物的轮廓。 望着那些朝着自己聚拢而来的黑色棉包,魏野一手端着茶杯托,一手捏着茶杯把,感慨地说道:“多出来走动走动,其实也是有好处的。不同的地方,总有新鲜的事物,值得一见,值得研究。就比如这一阵猿啸,颇有‘三声泪沾裳’的凄厉,谁能想到,这声音不是猿猴,而是这些棉包发出来的?” 转眼之间,浊黑的棉包纷纷落在三解脱门上,化作了一只只毛色乌黑的猕猴! 那些猕猴围绕着面前端着茶杯的男人,露出了尖锐的犬牙,却不敢靠近半步。 前民俗学家反而很感兴趣地环顾着那些黑色猕猴,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拿起了一卷竹简,缓缓地展开。 “猴子啊,在这个岛国的信仰里还真是一种角色多变的动物。迎接天孙琼琼杵尊统治日本列岛的国津神猿田彦命,便是高鼻红脸红屁股的猴子模样。而佛门中人又把猴子说成是帝释天的使者,比睿山和日光山猴子则是山王的臣子。对了,还有我在长崎青莲寺见过三不猿,所谓的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,但三不猿还有另外一个意思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