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鉴缓缓摇头,道:“气急攻心,无妨,待明日我再与她详说吧。” 宋钱点头。 张鉴缓缓转头,神色复杂地看着秦娴。 秦娴的头发竟成了灰色,脸上的泪痕像是刻进了血肉之中,伴随着额头流下的血迹,在他身上却找不到半点生气,只有一种老人独有的孤独感,似乎是死了一般。 张鉴终是叹了口气,缓步到其身旁道:“你怨我吗?” 少年失魂落魄地立在破败院中,回忆起从前,仿佛忘记时间的流动,忘记了自己与身旁的一切,像葛老头平日在磨盘处扎的殉葬用的纸人,就这么守着地上的古叔,日日月月,直至有人来点燃,送他去与之见面。 直至张鉴的声音在他身旁响起,极平静的声调。 秦娴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不怨!” “本,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,不想古叔受苦,又不想自己背负骂名,哪有这般好事,您说的对,自己的事终究自己得自己来做。”说完这句话,秦娴似乎有些回魂,弯腰抽出古颢心口的柴刀,丢在一旁。 接着不顾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,抱起古颢,对着张鉴道:“安安就拜托先生了。” 说完抱着古颢回了卖花里村。 宋钱两人,看看地上的安安,又看着远去的秦娴,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 “你们抬着她,随我来。”张鉴适时说道。 村人尽皆回家点起了蜡烛。 今日这一遭或许是他们日后数月的谈资,可究竟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,便看世人怎么传开。 一转眼就只剩年轻道人一人。 或许是心中凄凉,连看此刻万家燃起的烛火,都觉得是一颗颗宿命的因果。 年轻道人痴痴盯着天边良久,方才起身,书册重新揣回腰间,蹒跚着顺着秦娴的脚步跟了过去。 冷风吹过空枝,许多橘叶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染上了黄晕,橘子大多被摘空,空留树枝于风中摇曳,道不尽的萧索凄凉。 秦娴抱着古颢走在回卖花里村的路上,目光越过空枝,遥遥望着不远处还有一片橘林竟然还余下半数未曾采摘,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,轻轻道:“母亲,以后这橘林,我来摘,不会再让它落于人后。” …… 扶风夹道。 骤起的马蹄声,似乎要将整个峡谷踏碎! 数百个精說的黑甲骑兵,在夹道中中呈尖刀状突进,紧紧护卫着中间一辆马车。 铁马金戈,锋利的戈刃熠熠闪光。黑色的大旗,黑色的面盔。 马蹄狂奔,卷起腾騰尘烟。 大勍八骑——铁窑骑! 马车之前当先两骑,其中之一竟然是名女子,约莫十六七岁。 只见其胯下黑马嘶风,手中长旗猎猎,嘴里叼着根黄枝,身后一骑竟有些追之不上。 没见过这样潇洒美丽的兵士。 这个女子穿黑色绸亮劲装,披红色娑罗云肩,罗袜珠履,美得像烟花乍亮的金线流彩一般。 众骑都不敢多看,不知是被容颜震撼,还是碍于身份。 那女子却说话了:“快着些,你们李将军教你们如此行军吗?” 她的声音宛如山谷黄莺,十分清脆好听,但有一种刁蛮娇横之气。 第(2/3)页